从群体动力学的视角浅析练习者痴迷法轮功的原因
许多民众之所以陷入法轮功,不仅仅是民众自身主观因素如易受暗示等起作用的结果,也不仅仅与客观原因如法轮功的传播途径有关,同时也与法轮功作为一个群体本身群体效应起作用的结果。群体是人们社会生活的具体单位,在社会学视野里对法轮功这个群体进行分析研究,有助于我们多角度把握法轮功的存在原因。本文就从群体动力学的理论视角浅析法轮功练习者作为群体中的一员,如何不知不觉中受到群体效应的影响,从而深陷法轮功的泥沼不能自拔之谜。 群体动力学是美国社会心理学家勒温提出来的。这一理论,以场论为基础,认为个人的心理活动是在一种心理场或“生活空间”即环境中发生的,正像个体和他的环境形成心理场一样,群体和它的环境则形成社会场。勒温在他的著作《群体动力学的新领域》、《群体决策和社会变革》中,用场理论和力学的概念,进—步说明群体成员之间各种力量相互依存和相互作用的关系,认为群体不是个体的简单总和,而是超越了总和。群体对个体能产生巨大的影响,个人在群体中会产生不同于处在单独环境中的行为反应。“群体动力”是指来自集体内部的一种“能源”,可以从三个方面来分析这一能源:首先,群体凝聚力;其次,群体压力;再次,群体责任。 同修聚会、小组讨论交流学法心得以及李洪志反复强调的开法会和集体学法练功等都是法轮功以群体活动的方式。随着现代科技的进步,以现代传播媒介特别是网络为中介,法轮功练习者彼此交流信息和心得,形成了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群体。在法轮功组成的群体中,就是利用人际交往的吸引力(所谓场),通过小组成员共同学习和交流《法轮功》,使法轮功练习者在群体中感受群体凝聚力,面临群体压力,进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本文就从群体动力学的视角来探讨法轮功作为一个群体如何不知不觉中让法轮功联系者主动深陷、被动深陷以及深陷反动之谜。
一、感受群体凝聚力——主动深陷 群体的凝聚性是指群体成员彼此吸引以及他们认同群体目标的程度。群体成员间相互吸引力越强,个性目标与群体目标越一致,那么群体凝聚性也越大。法轮功练习者通过同修们情感上的归属感彼此吸引,对他们而言群体目标最有诱惑力的当属“祛病健身”、“真善忍”、“功成圆满佛道神”等。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法轮功群体的凝聚力,以下进行详细阐述。 法轮功练习者的主动深陷,是因为法轮功作为一个群体满足了他们的某种需要,以及群体成员间的相互吸引力。个体是社会中的一员,有社会交往的需要,在社会交往中获得情感等方面的支持。习练法轮功的人员大多都是被身边熟悉的人拉下水的,初步进入法轮功组织,会发现所处的环境很熟悉,练功的大多都是身边熟悉的人,一般都是老乡同修、邻居同修、同事同修、同学同修、夫妻同修、亲戚同修、甚至全家同修。在这种环境下,法轮功组织集体学法,集体练功打坐,相互交流心得体会,营造了家庭般的温暖氛围,极容易相互感染、相互模仿,这样会使人不自觉地会产生一种归属感和认同感,认为自己找到一个情感上的家。情绪情感具有极强的感染力,它会使身处其中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产生与这种氛围相协调的行为,“传染的威力甚大,它不但能迫使个人接受某些意见,而且能让他接受一些感情模式”,([法]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中央编译出版社,2000,第106页)所谓“弟兄姐妹要互相感染,不可纷争嫉妒,要有宽的胸怀、彼此切实相爱,互相关心。”同时,似乎“生活在非常友爱的坏境之中,人们沉湎于各种仪式,你觉得大家都在支持着自己,与外边那个与你为敌的世界迥然不同,里面是一个亲和的境界”([西班牙]佩佩。罗德里格斯:《痴迷邪教》,新华出版社,2001,81)事实表明,由于这种归属感的形成,不少起初出于好奇心理来参加聚会活动的法轮功练习者,逐步为法轮功所吸引,成为法轮功的一分子,本来信心不是非常坚定地法轮功练习者也可能逐步成为法轮功的坚信者,心甘情愿归属李洪志的领导。法轮功正是通过频繁的、群体式的聚会,来瓦解个人的真正本体,代之以新的本体,“处在被完全操纵的状态之下,让每一个细节都能使之感觉到诱人的安全感、人情温暖、获得圆满的希望……他如果不选择教派指明的道路将会产生的负疚感和挫折感”([西班牙]佩佩。罗德里格斯:《痴迷邪教》,新华出版社,2001,159) 法轮功作为一个群体给法轮功练习者提供了一个避风港安乐窝,他们可以在这个窝里找到目标、情感上的归属感,进而形成自身存在的价值。黑龙江法轮功练习者李大义说:“起初,我的练功目的就是为了祛病健身,但入门后发现法轮功里面‘好处’太多,产生了极大的诱惑,既能练功没病,又能做好人修炼,最后还能成为‘大自在’的‘佛’,何乐而不为呢?”。张沛生对集体练功这种群体活动的作用也是深有体会,他说:“法轮功最厉害的两招就是‘集体练功’和‘学法’。每天要与功友交流练功、‘学法’体会,一天的业余时间就全交给法轮功了。在这个圈子里,大家相互监督,互相感染,互相鼓励,久而久之,大脑中原来的知识和观念都被排除掉了,只剩下李洪志和他的‘经文’了。”
二、承受群体压力——被动深陷 在群体中,不仅会产生归属感和凝聚力,还会无时无刻感受到群体压力,从而产生从众效益。 从众是在没有直接强制要求的条件下依从群体压力的行为表现,即在受到他人或团体给予的实现的或想象中的压力时,使自己的行为和意见发生变化,以迎合团体的行为和意见的倾向。从众心理的原因是群体压力,当个体行为与众不同时,就会感到群体压力,而个体又不愿受到孤立从而做出与众人一致的行为,当个体的行为与别人一致时,就会产生“没有错”的安全感。在强大的社会压力下,个人就会服从群体的行为,即使这意味着要做一些不道德的行为。当法轮功练习者发现自己被困在社会影响的网里面,他们不知道在一个令人困惑或者非常规的情境中应该做什么,周围人的行为成为他们如何反应的线索,于是他们决定以类似的方式行动。有些法轮功练习者可能是因为不愿意被嘲笑或因为与众不同而受惩罚,当他们选择做出团体期望的行为因而就不会遭到排斥或忽视。 心理学认为在团体中,使成员的行为和态度一致化的压力是不断起作用的。这个压力有时是采取从客观上看得见的形式,如作为来自他人的传播或再三劝说;有时是他人虽无给予压力的意图而本人却觉得有压力,如部分由于长期锻炼法轮功的动功和在“练功人不得病”的良好心理暗示下,感觉身体、精神舒爽的习练者,他们往往把这些“良好的体验”传递给其他人,使其他没有练功“良好体验”的习练者感到压力,从而迫使他们加强修炼,力图尽快达到“良好体验”。还如“在别人都‘悟到了’的情况下,其他多次参与学法聚会的人员,如薛红军、郝慧君等人,不甘落后的纷纷发表‘上层次’心得。”(朱雀。试论法轮功练习者中的“群体极化现象”凯风网,2010-05-28) 李洪志要求练习者“集体练功”、“开法会”、“走出来”,这实际上是在制造一种群体氛围,使那些摇摆不定者产生从众心理,从而形成“浩大声势”。在“开法会”过程中,一旦有的练习者自我体会“精进”,就会给其他练习者传授自己玄幻的体会,从而给其他练习者造成很大心理压力,一方面感觉自己“学法不深”,不够精进,需要赶上正法进程;同时认为自己有执著心,需要“去执著心”,“修心性”和“向内找”。(朱雀。试论法轮功练习者中的“群体极化现象”凯风网,2010-05-28)
三、分散社会责任意识——深陷极端 在群体中,群体决策的做出往往偏向于极端,因为群体决策分散了责任,使得任何一个个人用不着单独对最后的选择负责任,即使决策失败。同时在进行群体活动时,由于群体去个性化,减弱了社会对个人的约束力,即使做出违反道德和法律的事情,在身份不明确的群体中人们更认为参加者人人有份,压力减少,没有内疚感,个人也不会感到自己有责任。 群体去个性化就是个体在群体中或与群体一起从事某种活动时,个体对群体的认同,或以群体自居,使个体的个性溶化于群体之中,从而失去了个性感。法轮功练习者聚集成群,他们的情感、观点、追求都转向同一个方向,以李洪志的意志为意志,自觉性、个性被消解,每一个人都受到“群体统一律”的支配。在这样的状态下任何一种暗示都会在群体中产生连锁反应,使法轮功的观点和对法轮功虔诚的情感得到迅速传播,甚至可产生冲动而采取某种行动,使个体做出为集体的共同利益或信仰而牺牲一切的行为。 个体淹没在群体之中,容易失去自我意识,自我监控,更容易做出疯狂的事情。责任意识减低,削弱了社会对其的约束力,这为个体从事反常的行为创造了条件。这是法轮功练习者明知自己行为违法的情况下,仍然热衷于参与群体违法活动、敢于冒险的原因之一。在这种心理下,法轮功练习者个体失去了作为个性的约束力,在法轮功组织这个群体的“保护”下,做出违反他们在社会情境中常常遵守的社会准则的事情,表现出非正常的行事倾向。如天安门自焚事件,以及无数的自残、自杀事件以及杀人事件便这样发生了。再如震惊中外的“中南海围攻事件”。一万多名法轮功练习者非法聚集在中南海周围,试图为法轮功组织“正名”。对于此次事件,一些参与者后来回忆,起初并不是每个练功者都想要去北京,甚至相当一部分人还认为这可能不妥当。但是,当练功者们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的时候,群体极化的效应就开始显现出来。某个参与者回忆道:“有血勇的说应该立即去的,有老成持重说观望的,议论纷纷……我也激情四溢地发表了意见:凭什么不去!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护法圆满良机!”(朱雀。试论法轮功练习者中的“群体极化现象”凯风网,2010-05-28)可见群体去个性化和责任分散的后果。
无数的个人组成了群体,无数的群体组成了社会。分析法轮功群体动力对于防患和打击法轮功具有重要意义。法轮功群体中个人的活动、相互的影响和情感上的认同,构成法轮功群体行为的心理动力。群体情感是法轮功群体成员拒斥外群体的基础,群体压力是法轮功群体成员深陷的内部原因,群体责任分担是法轮功群体成员敢于无视法律,做出无数违法事件的原因。分析群体情感和群体效益,我们就能正视我们所要研究的群体,了解邪教形成的社会、历史和心理原因,从而掌握防患、规避和处置邪教的方式方法。(作者系苏州大学心理学专业研究生)